【红杏（七）】

阿虹

    (七)

    “世界疯了。”我说。

    “我也疯了”又说。

    “世界没疯，是人们太关注自己的生活导致的。比如我们以前，虽然觉得平淡，虽然忍受平淡，但内心还是止不住地要超越平淡，要不你怎么会去喜欢上上？当在平淡的生活里过久了，我们不是说，多想要一个孩子，看着孩子在身边跑跑跳跳该多么热闹,后来孩子也有了，最初的兴奋也平静了，我们又要上学，体会别样的生活,其实我们一直在寻找着让生活丰富的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目前看来太极端，有些远离道德,你不承认你喜欢上上上后仿佛有一种魔力，使你信心倍增，使你干劲十足，甚至你的灵感，你的细腻，你的温婉都很明显了？但是上上是脆弱的，你不忍心伤害他对世界的惯有看法，所以你逃离,当你在我的怂恿之下，发现还有一种生活方式时，你震惊了。”

    北方这样说。

    突然想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句话：什么样的生活更好？是低贱的幸福还是高贵的苦难？

    看到很多人执道德和伦理的手杖，过着贫瘠的爱情生活，任由婚外恋婚外性滋生泛滥，然后夫妻反目，婚姻毁灭，那就是表面的高贵，不肯承认自己是不满意婚内的情，婚内的性，不肯承认自己是自私的，他们在伤害着对方的同时小心翼翼地保守着独立于婚姻之外的秘密,也许吧。我承认我们现在的状态还处于正常。我们的感情没有走开。

    而且，我第一次发现我的感受在爱人内心来说竟然那么重要，我的欲望竟然高于他的欲望，我的自私竟然被他所包容。

    想到他所说的夫妻之间的性交换，我有些茫然，但又觉得这是一种阶梯，我已经跨出了第一步。

    难道，我们现在仅仅是开始？我们还要离开自己的轨道滑向多远？

    虽然陌生的性，陌生的接触和特别的经历会突然改变我看世界的颜色，会使我觉得经历足够丰富，会让我领略到更多更美的人性,每个男人也是一本书，但是不是读得越多越好呢？虽然我细心地体会不同的人带给我的不同感受，但不能否认我从身体得来的快感远不及心灵所受的冲击来的猛烈，身心俱焚的感觉。

    道德分崩离析的感觉。

    世界观重组的感觉。

    凌晨四点多，我再次醒来，看看手机，嘴角掠过一丝笑意。

    编辑短信，我什么内容也没有输入，直接发送。于是，上上就会收到一个空信息，一个只有时间的空信息。这就是想念的凭证。

    完了就掖好被角，继续睡。

    不知道为什么，越想远离上上，就越难以控制自己。

    第二天，看到他的回复：“疯子”，我满意地笑了，这笑容正好迎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我想是不是自己“堕落”地不够？


    如果我彻底失去面对上上的信心时，就该结束了吧。

    和北方见面，他问我是不是晚上没睡好，我说是。

    他偏着头问：“又在想小情人？”

    我笑，若上上是小情人的话应该很不错。

    北方转言说：“晚上和我一起上网吧，给你一个心理上的冲击，绝对够震撼。”

    “什么？”

    “记不记得我说起过夫妻之间性对象交换的事情？我认识了两三对夫妻，感觉都不错，有一对离我们比较近。我看你可以和他们先说说话，感觉一下，了解一下，看看别人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你就会不觉得那么难堪和难以接受……只是试试看。”

    “那你和人家说什么啊？难道见了面就说性？太可怕了。”

    “怎么会？我和他们谈的都是一些琐事，感觉为人不错，甚至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善良，有爱心。”

    “你和女方有没有说话？她怎么样？也能接受这个？”

    “我没有直接和女的说，但听男的说是能接受的。只是还没有尝试过，和我们一样的懵懂。我觉得交谈交谈会有好处，哪怕什么也不做。”

    “你觉得和一个男人谈这些话题有没有很----很----很下流的----感觉？或者让别人从人格上轻视你？”

    “没有觉得，性在男人中间是很容易达成共识的，很多人很早就接触三级片A片了，是不避讳的。当然这件事情和那些又有很多不同。”

    “那他表现出很热情，或者对这件事很热衷的样子了吗？你可千万别让人觉得你,怎么说呢，就是别让人觉得你心理上有问题。”

    “呵呵，你想的太严重了，晚上一起上网的时候你就会有自己的判断的。别想那么多，也别顾虑重重，如果真的接受不了，我们可以再也不谈这个问题，和以前一样。”

    我疑惑地看着北方，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稀奇古怪地都装满了什么东西。

    难道真的有一件事这么强烈地牵引着他，继续走下去么？

    人的好奇心，人的求知欲，人的放纵心理，呵呵。

    我在看北方——干净的下巴，微笑的脸，好看的单眼皮，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也看我。直视。直视心底。

xingxing0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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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ozj8

不错，楼主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