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故事】

阿虹

    狭小逼仄的空间。
    从头到脚灌满暧昧的灯光。
    曲线与阴影。
    手指纠缠与分割。
    发丝可以迷情地咬在嘴角。
    眼睛无力睁开，微茫地、丝丝甜蜜期待、丝丝痛苦焦灼地闭着。
    你是谁？
    为什么半跪在我的脚下？
    你的头发摩擦着膝盖骨处坚硬的皮肤，直至这坚硬变柔软。
    你的双手环抱着一双站立不稳的、瑟瑟发抖的腿，你在给与力量还是在抽取力量？
    你抬头。
    眼神无辜。
    表情温顺。
    你是在等待我俘获还是等待我归依？
    你说：让我留下吧……
    这个房间，与你与我都无关。
    只是暂时的客居。所以灯光清冷的房间里，我不敢让你这么抱着，因为我的双腿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我在狭小的卫生间里，被你逼迫到墙角，被头顶的灯光打量，我的内心有许多色彩在翻滚……一瞬间你的拥抱，你半跪式的拥抱，使人疼惜和爱怜。
    我的胸口起伏不定。
    我在想，是否可望你的双手侵占更多……
    我在想，你的唇，你的湿润的唇，你的柔软的唇为什么落在毫无抵抗力的大腿内侧？那里的肌肤脆弱柔嫩，怎抵得了你温热的呼吸，以及呼吸中带来的丝丝甜蜜？怎抵得了你沉醉的低头？
    我双手插进你乌黑的短发中，发梢像倒伏的麦芒，一层层在我的手指中间竖起又倒下……我想揪住你的头发，拯救我坠落的灵魂，可是我抓不住，似乎……我在一点一点地容忍你的探索。
    我站在狭小的空间，背靠着盥洗台，冰凉的大理石台面铬着我的后背，我的头已经后仰，是无力的后仰，绝望的后仰，头发散乱地垂下……后头睁开眼——看见绯红的脸颊在镜前盛开，颓废的鲜艳。
    我渴望你站起来，抱紧我，让我不要失去重心，让我有所依傍，让这狂跳的心被紧紧地安放在一个怀抱里，从肢体到灵魂，给与深彻的抚慰……迷情时刻。
    你还在说：可以不走吗？
    你时而深埋，时而探头，质问我的脆弱。
    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空虚，我拉你你的手，让你以绝对的高度面对我，拥抱我，淹没我。
    将你冰凉的唇吃紧，一刻也不忍放松。
    腰部仅仅贴在的身上，头还是后仰，你的力量总是这么逼迫我到无法抵抗……
    最怕你的唇在我耳边呼气，最怕你的齿轻轻咬住耳坠，最怕你的胡茬坚硬细密地在脖颈处来回摩擦……我所有的沉醉都要在那一刻交给你……你要怎样就怎样吧……你要的，我都给。
    是的。你要的，我都给。
    一阵迷乱过后，这逼仄的空间长出了妖娆的花，这花要在更大的空间绽放……于是，你一把抱起我，我的体重就没了，我知道，这虚幻的身子就要一直漂浮在你给与的天空了……
    你这急切的、舒缓的、雷霆般粗暴的、细雨般温柔的，你这绵长的、短促的、温热的、冰凉的给与，你这不讲理的侵占，你这深重的探寻，你这完整的激荡……让我如何能不容纳你？温暖你？安抚你？释放你？
    你出汗了吧？在微冷的十一月。
    你的汗液粘连着我的头发，无限亲密的不可分开，在没有暖气的房间。
    你的脸最终贴在我的脸上，湿滑的接触点上慢慢有了凉意……你我才开始苏醒般地睁开眼睛……我感觉到了你，从云雾的顶端你载着我慢慢地落下。我看到了天花板，看到了平平整整的有四个角的房间，床就在我身下，安安稳稳地平放在地板上，你，趴在我身上，浑身无力，这一切证实着我不是从幻境中走出，所有的东西，包括床头被关闭地只剩下了一个游丝般的灯光，实实在在地被证实着我的确在这里，灵魂没有飘飞散去。
    我摸着你短短的头发，手指喜欢抓住他们，感受你头发的顺滑和冰凉，还有些许的坚硬。然后看他们一点一点地倒伏或者溜走，那种从拥有到感受失去的过程非常的美妙和温顺，比手中流沙感觉温暖，是的，是温暖的失去……
    很多人都不知道什么是失去的过程，我就喜欢这样体会一个失去的过程。这完全不同于我从开始被你充满到你萎靡地离去。
    这是一场暗夜里的细节回味，如果要讲故事，只能说我们错身而过，你不想回忆我，我不想回忆你。这点文字还有一个结局，那就是如果房间不是我们两个，旁边还有不认识的他和他，这场戏该如何地收场？！！！
    一个过去的十一月的故事梗概，在此留下痕迹。

xingxing0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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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ozj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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