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妻游戏

不抽烟只泡女

那天，听雨很耐心地教我怎么发短信。我学会了后，高兴地当场先给她发了一条。我们就这么认识了，手机上彼此留下了对方的号码。我才知道听雨不是北京人，她是来北京出差，正好赶上了朋友的生日。

从那以后，每每要给什么人发短信，我总是能想起教会我发短信的听雨，眼前浮现出她那张忧郁的面孔。我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经历。对了，她说过她是做生意的。可她的气质完全不像生意场上的那种女强人。

少妇口述：乱性丈夫将我拖进换妻游戏

他回来后做我的工作，说是他睡了人家的老婆，人家没有跟我睡，好像不符合原先的约定，让我去跟那个男人过一晚……

认识“倚栏听雨”，是因为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酒会。那天的酒会有很多人出席，大部分都是生疏的面孔。本来这样一场酒会不会给我留下太多印象，一群陌生人彼此把酒言欢后，转身走出饭店就可能会将所有人的面孔迅速忘记。

但是那天，我身边坐了一个看上去很忧郁的女人，她的安静与热闹的酒宴气氛不太合拍。因为是夏天，这个女人穿了一件质地很好的白色短袖丝绸旗袍，配上她那种忧郁的眼神，很容易就让我想起了当年曾经在大陆热映过的香港电影《花样年华》，她的气质和张曼玉竟是有几分相像呢。

记得席间我正好收到一个朋友发来的短信，看完短信，一抬头，发现那女人正在打量我，就随口说了一句：“是网友发的，可惜我很笨，一直没学会怎么回短信。”她惊奇地问：“你也上网吗?”我说是的。她说她也上网。我就开玩笑说：“啊，没想到今天遇上一个网友，握手握手。”我们俩就真的握了握手，她难得在那天的酒宴上露出了笑容。

听雨，像一个谜留在了我心里。

回到家里，我将她告诉我的号码加入了我的QQ，我们偶尔会在上面见一面，但是极少。她不太上网聊天，而我亦如是。

这个夏天，我在跑来跑去地做关于网民的采访时，忽然就想到了听雨，她也是上网的啊。

我给她发短信，问她可有机会来一次北京。“我正在南方，过几天回北京。如果你能来北京的话，我想见你一面。”

她的短信立刻过来，“哈!我正好要去你现在的城市，请一定在那里多留几天，等着我啊。”

几天后，我在南方的那座城市见到了听雨，记得当时正在出席一个朋友举办的酒会。她刚刚下飞机，就直奔酒店而来。

那天的听雨穿白色的T衫，粉色的仔裤，一身休闲打扮，身上还背一个帆布旅行包。原来的一头披肩长发剪成了运动式短发，记忆中苍白的面容也晒成了浅褐色。神采飞扬的样子，令我初见之下吃了一惊。

个忧郁的听雨哪里去了?

我告诉她我正在写一本关于网络的书，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跟我讲讲她的事情。她爽快地一口答应。

吃过饭，我们躲开了嘈杂的酒席，来到大堂里一个安静的角落。见我打开录音机，听雨甩了甩短发，微微一笑–颇有深意的那种。

讲述：网下人生

咱们那年见面，正好是我的感情和婚姻处于最混乱不堪的状态中。老实说，如果不是网络可以让我的心灵得到了部分程度的放松，我估计我现在精神失常了都说不定。不过我的事情，就是在网上，我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但是，我今天可以对你彻底剖析我的内心，完完全全地奉献我自己，让别人去分享我的经历和我的故事。如果能够对别人有帮助，对你的写作有帮助，那我就很开心了。

我想，你肯定也采访过许多女人，我不知道她们会告诉你一些什么样的生活。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一定没有听过像我身上发生的那些故事。

你猜对了，我不是广东人，我的老家在江西。结婚前，我在家乡做财务工作。我的老公曾经是我们当地一家工厂的电子工程师，我们于1986年5月结的婚。

婚后第二年，老公到深圳出了一次差，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那里，在他的劝说下，我们双双辞职到了深圳。

最开始，我们去了同一家生产电子元件的公司打工，他搞技术开发，我则是干老本行，在财务部门工作。

当时深圳正处于开发的热潮中，很多行业都在借这个势头兴起，比如电子行业。我们在大公司里做了2年后，有了一些积蓄，我老公也瞄准了这一行业，便想要自己出来做公司。我那时是个没有什么想法的女人，一切都是按照老公的意志，就是夫唱妇随呗。既然他想做，那么我当然也是跟着他喽。

我们用自己的积蓄，加上跟我们双方父母家借了些钱，投了将近10万块钱，就把自己的工厂开起来了。他负责工厂的管理，我在电子市场那里租了个柜台，帮他卖产品。

刚刚涉入商场的我们，根本没有一点经验。那两年特别不顺，人家做都是赚，可是轮到我们，做什么什么亏。做工厂工厂亏，做柜台柜台亏，炒股票股票亏，搞得我们焦头烂额。记得那个春节我们回他的老家探亲后回到深圳，身上全部的钱只剩下2000元。不要说做事业了，在深圳维持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也成了问题，2000块钱能用多久呢?我们都是辞职出来的，养老保险、医疗保险什么都没有，只能靠我们自己。所以，咬咬牙，硬着头皮还得干呐。你知道我们干什么?我们从深圳那家大公司一起出来的几个朋友，他们的生意都做得很好，生产电话机。于是我们就给人家供应电话机上用的脚垫。那个东西很简单，只要一台冲床就能操作。我们就靠这个一点点攒了些钱。后来把这个工厂转给他弟弟，我们在宝安那里租了厂房，用20%的利息跟亲戚们借了一笔钱，开始生产语音学习机。这一次做得很顺，我们的工厂在夹缝中很快起来了，有了自己800多平米的生产厂房，引进了全套的生产流水线。事业一天天红火起来。说起来那时也苦过很长日子，每天送货是拉着手推车到处跑，买不起汽车呀。

我们开始了恋爱。那时我正利用业余时间读电大，他已经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我们的恋爱应该说还是挺甜蜜的。我年轻时脾气不太好，动不动会在他面前耍点女人的小性子。可是他一直挺包容我的，凡事都像大哥哥似地让着我，我觉得被一个男人宠爱着很幸福。

在我们恋爱快一年时，我的电大学习临近毕业考试。那段时间正好我父母家装修房子，我怕吵，就去他的宿舍复习功课。从我们确定关系后，他就给了我一把他房间的钥匙。我知道他白天通常是去上班的。可是那天，我一开房门愣住了，他正和一个女孩子待在房间里。虽然两个人只是坐在椅子上，但他们的表情让我当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挺尴尬地站起来把我介绍给那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儿用很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我。气懵了的我当时站在那里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事后，他一直在跟我解释他只不过是喜欢那个女孩儿，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这种说法太苍白了，我特别伤心，我们那时虽然没有结婚，但是也好了快有一年啦，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我就跑到我的同学家里去跟人家哭诉。我觉得如果这件事传出去特别没面子，周围的人谁都认为我们已经是一对儿了。我家里人虽然对他有点看法，但是也认为我们俩的关系已经是铁定的了。我已经被他引导着从一个女孩儿变成了女人，哪怕他跟我结了婚再离婚都好像有个说法。反正那段时间很伤心，觉得这个男人太不可靠了，还跟我恋爱着就能这样，以后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每次哭完了又会冷静想想，我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觉得已经跟了一个男人了，也不能说分手就分手呀。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我那段日子变得有些神经质似的，见到他跟什么女人打交道都会特别敏感。他说，既然你对我这么不放心，那咱们就领结婚证得了。我们俩就这么匆匆忙忙地把婚给结了，这场没有什么基础的婚姻，其实从那时起，已经为我以后的不幸留下了一个伏笔。

结婚一年后，我们一块儿到了深圳。时间不长，我发现他本性的东西开始一点点暴露出来。深圳这个地方你知道是没有制约的，人们的观念都比较开放。也许他本性里原先就是一个很放荡的人，但在国家单位里有制约，有领导管束，还要顾及面子，到了这里没有人管你。怎么说呢?我发现他特别喜欢跟女人接触，也许他的性格和外形都讨女人喜欢吧，反正身边围着他转的女孩子很多。

我们的矛盾是因为他在外面乱搞女人而开始的。如果看他的外表，谁也想不到他会是一个骨子里放荡，追求肉欲的人。他的脾气也开始变得暴躁起来，我们动不动就会为一点小事吵架，好多次他甚至还动手打我。我这个人原则性有时候不是很强，按道理那时就应该跟他完全彻底地断绝关系.我想换了别的女人肯定这样做了，但我老是想要维系一个家。我这人是属于那种嫁了一个人就要跟他过一辈子的女人。

到后来我们的每一次吵架都是因为他的身边又有了一个什么女人。最后他发展到什么样?我已经怀孕5个月了，他却又跟一个女孩子搞到了一起。我知道的时候正好快过春节了。是那个女孩子想让他跟我离婚，说如果不离就要到我们公司里去大闹。我们那会儿还都在同一家大公司做，他知道了很紧张，怕人家真去了让他没面子，就跑回来跟我求情。我和他大吵一架，我说既然这样了，我们离婚吧，我再也不能忍受了。好，我们就去办手续。到了那儿，人家说，我们快放假了，过完年再来吧。大过节的你们离什么婚呀?多不吉利。再一看我还挺着大肚子，人家更不给办了，说女方怀孕期间，男方不许提出离婚。我们只好回家了。说是想离婚，其实我内心里有时也是很矛盾，两个人过日子不是玩家家，哪能动不动就分手?我们也算恋爱过一场，还是希望他能收回心来好好过日子。所以，那天没离成婚，我也并不怎么难过，路上他一哄我，我们就怒气冲天地出去，平平静静地回来了。

婚没离成，他就让我回他老家生孩子。我不干，我是正大光明的，凭什么要躲起来?我走了，他不是更可以任意胡来了?

就这样，女儿在我们的打打闹闹中降生了。有了孩子后，我把许多心思放在了孩子上，对他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不能在孩子面前天天吵架打架啊。他那时的工作也忙，所以我们的日子相对安静了一段时间。

女儿两岁多时，在他的提议下，我们一块辞职出来办工厂，两个人白天晚上地泡在一块，工作上、生活上的事情全搅在一起，矛盾越来越多了。

我们俩说是一起开工厂，但他好多事情是不管的。他不是那种肯吃苦做事的人，这一点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厂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要我来打理，出货进货呀、跑柜台啊、去各地谈生意呀，全是我的事。我原来是一个性格上挺柔弱的人，做事情也没有那么泼辣，是被他给训练出来的。

那些年我心里特别压抑。又要带孩子，又要管工厂，生意头两年又做亏了，我觉得前途特别渺茫，对婚姻生活很失望，在事业上也看不到什么前景，每天心情都是灰的。老公爱玩，身边越来越多地出现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从原先偷偷摸摸地寻求男人的感官刺激，到最后发展成公开的。也就是说，他已经不满足于只跟外边的人乱搞，他开始引导我。你知道我是天天在他身边的，他在耳边给我吹风，让我跟他一起看三级片。本来夫妻一起看看毛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很多夫妻都有这种经历，但他的目的不只是这个，他是寻求感官刺激的人，沉迷其间，越走越远。

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你听过没有。他开始让我出去找别人一起来家里干那种事情。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两对夫妻同时在一起做的。我坚决不肯，这太令人恶心了!那天，他骗我说有一对生意上的伙伴谈事情，让我作陪。我听信了，跟着他去了酒店。我见到的是一对夫妻，两人都是国外回来的留学生，事业做得挺大的。我后来才知道他们找我去就是想商量那种事情的。说是那个女的性欲特别旺盛，老公一个人满足不了她，于是他们就想出这种办法。

我得知后坚决不干，独自离席而去，结果我老公自己跑去跟人家两口子一块儿上了床。

他回来后做我的工作，说是他睡了人家的老婆，人家没有跟我睡，好像不符合原先的约定，让我去跟那个男人过一晚。

你知道，虽然我一直排斥他的生活方式，但是我跟着他这样一个男人生活久了，潜移默化地会受他的感染，好像也有些麻木不仁了。反正是你让我去的，我就去了。4个人同时做我做不来，这样的方式只有两个人我也难以勉强接受。但那男的就请我吃了一餐饭。我老公借口去出差，给人家打了电话，让人家到我家里去，我就跟那男人发生了那种关系。

这样的事情你听了特别恶心吧?我跟你讲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曾经生活在一种什么状态里，我跟我老公的关系发展到了哪一步。

我跟你讲过我那时是随波逐流，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懂得我要什么，我只知道我开厂，每天要去拿订单、安排生产计划，然后出货、收钱、去推销。除了搞开发，这些事都是我在做。而他除了出去找女人，就是整天泡在网上玩，聊天、打游戏。

我其实在工作上是一个相当能干的女人。以前在家乡的单位里以及来深圳后在大公司里，我的工作都是无可挑剔的，我跟同事的关系也都相当好。虽然那时的眼光没有今天这一刻闪亮，但我是一个本性善良的女人，喜欢帮助别人，所以，在大家眼中，我是一个挺可爱的女人。可是，自从跟他生活在一起，我觉得被他拉着变成了一个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女人。我对所有人封闭了内心，又麻木又脆弱。

虽然因为做生意而整天全国各地跑来跑去的，但我很怕与人相处。我在生意场上从不敢与人深交，我怕跟人接触久了，让别人看出我是一个过着放纵淫荡生活的女人。因为跟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我开始有了洁癖。只要待在家里或者宾馆这种有洗澡设备的地方，我每天都要无数遍地洗澡。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肮脏的女人，我连自己都厌恶自己。

那时我受他的感染太久了，你可以想想看，我跟他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是将近20年。我是一天一天地被他牵着走得很远了，我已经理不清楚我究竟是从哪一天哪一刻开始变成跟他好像同流合污了。所以到最后他做什么事情都不避讳我，跟人家上床回来一点点讲细节给我听。你说这哪里还是正常的家庭生活?有时候我气极了跟他吵架，他说你不也这样了?每次听他这么讲，我就无话可说。到后来我为什么坚决要跟他离婚?因为我感觉到我自己很乱，我觉得我看不到希望。如果这样下去，我这一生就毁掉了。而且我根本无法面对我的女儿，我无法给她一种正常的教育，我怎么可能让她知道她的父母过的是这样一种见不得人的日子?

在认识我老公前，我从来没有接触过别的男人，你明白我是指在性的方面。所以，我不知道其他男人在这方面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其他的每一对夫妻又是如何相处的。有时看到杂志上也有一些描写我们这种状况的夫妻，我想，是不是大家都是这样啊?可是，我为什么会如此抗拒?

我曾经想像过夫妻之间应该是在那种充满了温情和爱意的前提下进行夫妻生活，而不是像我们这样就只是赤裸裸的性。记得有一次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席间我看到一位朋友的丈夫每一次看妻子的眼神都是那么温柔，离席时还轻轻给她披上外衣，周到地搀扶着她走出酒店。这一细节可能别人不注意，或者认为是很平常的举动，可是那天我回到家就哭了。我渴望正常的家庭生活，希望有纯洁的夫妻关系，可是我没有。我和老公的关系发展到最后，我已经完全无法面对他，我跟他根本没办法过夫妻生活，不是心理上，就连生理上都抗拒，麻木到什么感觉也没有。晚上如果他不回家，我从来不会打电话，我知道他肯定是在哪个女人的床上。我甚至祈祷过让他在回家的路上被车撞死。

他们给了我很多快乐。你看我现在晒得特别黑吧?我们那帮网友会定期组织旅游，做户外运动，爬山什么的。网络渐渐地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而且我发现网络能够暴露出人最真实的那一面。在生活里不敢说出来的话，在网上可以说了，就像今天我面对你，可以说出我最真实的东西一样。

因为上网，我的眼界开阔了许多，以前除了生意圈子里的客户，我没有一个朋友，那么多年一直是跟老公一起做事，没有机会去结识朋友，心思全放在生意上。现在在网上，可以有许多人聊一些彼此感兴趣的话题了。而跟老公在一起，他除了对女人感兴趣外，没有任何高尚的东西给我。

随着眼界的开阔，思维方式的改变，我感到再也不能这样生活下去了。虽然我无法看清楚以后的路到底在哪里，但是我第一步先要离开老公，不然我会彻底毁灭的。

所以，到了2002年时，我跟他说：“我们离婚吧。”你说我那么辛苦地全国各地跑来跑去，他却先后跟两个女人在外面租了房子同居，两个人还都为他打过胎。

他说让我给他3个月的时间。我说这样吧，工厂全部我来接手，我给你30万，你去做其他的生意试试看。那些女人你都躲开，否则你自己一事无成，你不能永远这样下去啊。

我是希望他这次可以改变一下，既使我们以后真的离婚了，他还可以有自己正常的人生。他也答应了，开始出去跑业务，可是没几天，身边就又有了新的女人。我女儿只有16岁，原先她一直很怕我们离婚，但这次，反而是女儿劝我说：“妈妈，你跟我爸爸离婚吧，以后我来照顾你。”

离婚时，我把家产按每人一半分配。我要了我们居住的那套房子，算是半套吧，我出了一半的钱。汽车也给了他，我只从厂里拿了两套设备出来，整个工厂全给他了。

我重新租了个很便宜的地方，搬了两台机器过去。我兢兢业业地打理工厂，做了两年后又发展起来了。但是老公–应该说是前夫了–他那边一直没有我做得好。

我很庆幸我的离婚，这是我人生一个重大的转折。我好像从一个很黑暗的地洞里钻了出来，终于可以在阳光下生活了。你不知道，有时我走在路上，看着路边的花花草草我会忍不住笑。深圳是个很漂亮的城市，可是，我那么多年却没有好好欣赏过它。即使走在洒满阳光的大街上，我也感觉心里是阴暗的。可是现在，我天天高兴得要唱出来，会看着那些花儿们微笑。

我特别感谢我的一个网友，他告诉我有一种课程叫做“企业教练”，是专门培训高级人才的，它最重要的内容就是关于人的基本素质的培训。我听从了他的建议，花了2万块钱专门去读了这个课程。

那段时间我开始慢慢调整自己，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了，生活有了目标，至少我是可以健康地活在阳光下了。前夫曾经托他的同学告诉我，他跟那些女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办结婚手续，他一直在等着我。我说让他死了这条心，我这一辈子哪怕永远独身都不会再跟他了。

参加那个企业教练培训课程给我的最大收获，是我学会了规划自己的人生。它让我知道：你有什么样的心态，什么样的信念，你就会有什么样的行为，行为过后的结果是不一样的，这就是你的选择。你可以选择任何一种生活，不要责怪任何人。我说过我以前是很迷茫的，而现在我有了目标感，知道我要一种什么样的人生。我再也不会做那种荒谬的事情了。别人听完课程后，是考虑怎么回去把企业做得更大，而我却相反，我把工厂关掉了。我要好好想想今后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下半辈子过一种什么样的人生。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是跟网络有关的。我在网上曾经认识了一个男孩子，他比我小11岁，我认识他时他还不到30岁。以前我们只是彼此欣赏，从来没有谈过感情。

我刚刚离婚时，心情特别灰暗，虽然摆脱了与前夫梦魇般的生活，但是经营了近20年的家也毁于一旦，而这场婚姻给我留下的最大的阴影，是打碎了我对爱情、婚姻的梦幻。

他非常痛苦，因为他对我用情至深，无法接受我们分手的事实。为了能够减轻失恋的折磨，他主动向公司要求将他派往内地一个城市去了。

嗨，别说了吧，一想到他挺伤感的。

结局

我的经历太复杂了，所以我现在在网上经常给别人当“政委”，因为我走过那样一场不堪回首的人生路，我有了许多经验和感悟可以告诉别人。

我现在经常去慈善机构参加各种活动，比如义卖什么的，把得到的钱捐给贫困地区。

现在，我在珠海买了套房子。相对于深圳的喧嚣，珠海是一个很安静的城市，是非常适合生活的地方。我离开留下我许多噩梦的城市，是希望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我的生活。每日里吹着海风，听着涛声，我整个人的精神状况都变得特别明朗，特别阳光。而你的阳光可以感染到你身边所有的人。人生成功与否只是最后一个瞬间的结果，而我想开心地活在一个过程里，其实过程是漫长的。在这个漫长的过程里，如果你每天都很开心的话，谁又能说我的人生不是成功的呢?

对了，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其实那个男孩子此刻就在这个城市工作。不过，我再也没有跟他联系过。我不会告诉他我来了这里，怕再勾起他的回忆，也怕我自己再回到过去那种感情里。就这样吧，我希望自己重新开始一段人生。

采访后记

在谈话中间，听雨几次问我：“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见到过有我这种经历的女人?你肯定心里会想，听雨怎么是这样的人啊?”我在心里承认她猜对了，我的确是第一次面对有如此经历的女人，而我也的确在脑子里闪现过“没想到听雨会是这样的女人”的念头，但是我很怕伤害她的自尊，因此，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每一次都顾左右而言它，将这个话题岔开过去。

曾经许多次在杂志上读到过听雨讲述的这类故事，但当这样一个人真实地坐在我面前坦露这些时，我的感觉是非常震惊的。这样一个人群的生活和心理状态不是本书要表现的内容，我震惊的只是听雨可以如此坦率地面对我。

我眼中的听雨一直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比如她的父亲住院时，同病房住着一个被汽车撞了的打工仔，而肇事司机却跑掉了，没人负担医疗费。听雨看他可怜，拿出几百块钱给人家，说，我无法给你太多的帮助，但我要你住院期间至少每天可以好好吃饭，早点养好伤。却没有想到过，从黑暗中来到阳光下，这一路，听雨原来走得这样艰难。

听雨问我，你愿意看看那个男孩儿给我的信吗?

她打开身边那个大大的背包，从里边拿出手提电脑。我看到了她给我讲的那个阳光男孩儿的信。

丫头：

总想着每次给你打电话时叫你的样子，咧着嘴，傻傻地笑着叫你：丫头!而现在，伴着它的，是滴落下来的泪水了。

昨晚半夜醒过来，去抓电话，想去哄你。现在，对你发过的每一次脾气，都成为我钻心的痛。

真想就那样静静地抱着你，轻轻的，轻轻的，把全世界都忘掉，就让我的泪水一颗颗滴在你的脸上。

3个月的时间，是那样真实，又是那样恍惚，恍惚得再怎么努力去抓都抓不住。

我知道你今天早上为什么又打电话。你不必担心我，我是很脆弱，但你不必担心我。真的，我一点也不怪你，我对你只有内疚。你的决定是对的，我祝你永远永远的幸福。

我的丫头，让我再抱你一次，我，走了。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在你老了的时候，你还能够记起有过那样一个男孩子，曾经那样傻傻的、痴痴的爱过你，我就知足了。

看完信，我和听雨都好久没有说话。

那天，我们一道离开酒店，她要去另外一个饭店，见她的另一拨网友，一帮“驴友”。

走在街上，我忍不住又问她：“现在再回想你那段放纵自己的日子，你会怎么评价啊?”她说了两个字：“荒唐!”好像是怕我在喧嚣的街市声中听不清，又或许是为了表达她对自己那种生活的不齿，她再大声重复了一遍。

我抬头望着她的眼睛。那个城市里没有太阳，天空阴沉着，但她的脸上却特别灿烂，目光清澈如水，我的心情跟着她明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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